“信古斋”御书匾额
康熙四十一年壬午(1702年),王士禛在刑部任职。四月六日,康熙御赐信古斋额给王士禛。王士禛十分感激,在《香祖笔记》中记载道:康熙庚辰六月二十八日,蒙恩赐御书“带经堂”匾额,谨记于《居易录》末卷。今年任午四月六日,在蒙恩赐御书“带经堂”匾额,回忆戊午夏初蒙恩赐御书“存诚”、“格物”二匾已二十五年矣。二十五年中,三蒙御笔题赐堂额,荣宠愈涯。宋学士苏易简获赐飞白“玉堂之署”四字,一时辄侈为盛事。臣之蒙恩,何啻什倍。恭为摹刻,悬于蓬荜之居,而什袭御墨于宝椟,谨记颁赐年月,以示世世子孙,勿忘报称云。
康熙皇帝御赐“信古斋”后,王士禛的弟子著书有《御书信古斋》文曰:远甚,弥古则弥佳、而惟人心之同然,无古今一也。列子曰:“天下治乱,古犹今也。五情苦乐,古犹今也;四体安危,古犹今也。”此亦足见古今之大凡,而所言犹浅。至周子则曰:“德配天地,古之极也”。是言也其至矣乎!是故莫古于人心之同然。而夏、商、周恃之以复,汉、唐、宋、明之所不及者,恃之以兴。即举世不足道古,而此心卓乎立于天地之间,期于德与之配而后止,则区区元会运世之迹,为同为异,亦旦暮而已矣。大司寇新城王公以信古名其斋,尝上请,得御书以赐,而命书记之,盖亦愿学孔子意也。夫孔子以信古自居,而又尝以渐不及见史之阙文为憾。坤乾之义,夏时之等,终无改于从周。然则其于古,宜有未之尽信者。乃千百世后,可信者必曰孔子,岂非德配天地, 古之极者与?公莅民而事治,敷教而文变,掌宪而纪肃,祥刑而德洽,上信于朝廷,中信于大夫,下信于远近来游之学者与承风之民,亦可以泽今而传后矣。而犹不自信也,以信古名其斋。富有所宜于古,必有所戾于今。
自秦以降,以秦为师,自元以降,又以元为师,未尝不称说唐虞,颂美商周。及究其行事,在上者,不但井田、封建、邈若海上神山,即元鼎、贞观、庆历诸遗事,亦谁以为可复者?在下者,不但邹鲁之道,不可再振,即濂洛关闽之学,又谁不以为迂阔而不近人情者?古道之沦胥,固其所也,然返世于古,势有甚难。若自为古人,则在我而已,公之自为古人,固天下所不疑,而深得乎人心之同然者也。吾知后之人论世,至今数十年间,屈指可信于公卿大夫,必曰新城王公。则公之信于古,与后之信于公,又何以异哉?
“信古斋”御书长151cm,宽57cm,绢体、每字440平方厘米.正中上方钦盖“康熙御笔之宝”印章一方,边宽6.5cm,朱文、篆书。裱装整件长671cm,宽65cm,卷首用丹红色纸,泥金饰二龙戏珠图案,更显其华贵气派。
“信古斋”御书手迹系国家一级文物,现陈列于桓台县博物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