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日,新城镇城北村村碑题字在九三学社桓台县基层委员会引起关注,题字者是原九三学社中央副主席孙承佩,他的祖籍正是城北村。记者在采访中得知,九三学社桓台县基层委员会正在搜集有关孙承佩的资料,将孙承佩研究作为一项重要课题,并在其网站主页开辟孙承佩研究专栏。作为桓台籍的领导干部,孙承佩为国家作出了怎样的贡献?研究孙承佩对于完善桓台文史资料有何意义?记者就此到九三学社桓台县基层委员会及城北村进行了深入采访。
从“一二·九”运动到九三学社
“孙承佩原名耿殿文,1915年出生于新城镇城北村,1990年逝世。早年投身革命,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作出了重要贡献。”九三学社桓台县基层委员会主委魏会东接受记者采访时说,“孙承佩同志是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七届全国委员会常务委员、提案委员会主任、九三学社中央委员会常务副主席、中国共产党优秀党员、著名的社会活动家、党的统一战线和宣传文化工作的忠诚战士。”
自去年以来,九三学社桓台县基层委员会就已着手对孙承佩进行详细研究。《孙承佩文集》、《战时苏联游记》、《红色中国的挑战》等,这些与孙承佩有关的书籍便是他们通过各种渠道搜集到的资料。
“解放后,孙承佩曾长期主持九三学社中央工作,为九三学社的建设和发展,倾注了全部心血。”魏会东告诉记者,“桓台有这样一位倾身革命和统一战线的人物,我们感到很自豪。”
孙承佩于1924年至1929年在桓台县立第一小学学习,1930年考入设在青州的山东第四师范学校,由于他天资聪敏、智力过人,在该校就读4年后即以优异成绩被北平大学法商学院政治系录为公费生。受新文化思想影响,他在青年时代就开始关心国家大事。他阅读了大量马列主义进步书刊,并于1935年在李达教授的指导下,与同学创办具有鲜明革命倾向的刊物《新论坛》。
进入大学不到两年的时间里,孙承佩思想上逐渐成熟起来,成为进步学生的骨干。1935年,他不仅参加了著名的“一二·九”学生运动,而且组织进步学生上街游行,抗议国民党当局对日本的不抵抗政策。正是由于在这次运动中的突出表现,他于1936年被选为北平学联执委,并加入民族解放先锋队(民先),从此走上了革命道路。1945年,他经人介绍加入民盟,1946年又参与组建九三学社,194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。
自1954年始,他先后担任全国政协委员、常委,从1959年起担任全国政协副秘书长长达23年之久。期间,他曾多次参加或带领政协考察组赴地方调研,多次参加政协代表团赴国外访问,推动了政协与国外对等机构的联系。
孙承佩将自己的一生献给了党的事业,将自己最好的年华奉献于九三学社和统一战线工作。他的夫人骆瑛在回忆录中这样写道:承佩生活艰苦朴素,廉洁奉公,从不向组织上提出任何个人要求。从1946年冬至1979年,我们一直住在西单东铁匠胡同的平房内,没有暖气和卫生设备。当时,北京市负责同志看到我们的住房条件差,安排我们搬到红霞公寓去住,承佩没有同意。此后,他又多次谢绝有关领导同志的安排。他常说,我们的生活条件比解放前强多了,不必再给组织添麻烦。直至他年事已高,哮喘病经常发作,才搬到条件较好的复外大街楼房中来。
从事新闻工作近20年,《光明日报》五大创刊人之一
孙承佩早年从事新闻工作,上世纪40年代初即成为战时陪都重庆的知名记者,日本投降后他又在北平编辑《新闻评论》这一影响很大的新闻刊物。
1943年,他来到浓雾弥漫的重庆。重庆在当时是国民党政治统治的中心,斗争十分尖锐,情况异常复杂。他担任《新蜀报》主笔,撰写国际时事评论和通讯等。《新蜀报》是民办的报纸,思想倾向进步,一些进步的知识分子在此供职。在重庆工作两年后,他与同在报社工作的骆瑛相识并结婚,地点是非常有名的重庆红岩嘴。
“当时,周恩来曾在红岩嘴接见过许多进步人士和知名人士,现在那里已经是一处有名的红色旅游圣地。”魏会东说。
在重庆期间,孙承佩还为《文汇周刊》撰写国际评论文章。1945年抗战胜利后,他和夫人骆瑛来到北平,以在北平美国新闻处任职为掩护,继续从事革命工作。他们联合当时的进步知识分子,在东城本司胡同的两间平房内开展反蒋、反内战工作,外界有人称这里为“红房子”,引起特务的注意后,他们立即解散。
1949年,北平和平解放。为筹建《光明日报》,中央统战部于1949年委派孙承佩、吴永英、冯烨等进行《光明日报》的试刊工作,他们依托接管的《世界日报》的房屋、设备、印刷厂等,经过两个月的时间完成了试刊任务。5月9日,《光明日报》筹委会正式成立,由胡愈之、章伯钧、萨空了、孙承佩和林仲易五人组成,6月16日,《光明日报》正式出版,胡愈之任《光明日报》首任总编辑,孙承佩任采访部主任。
1951年7月,举世瞩目的朝鲜停战谈判在朝鲜举行,孙承佩以《光明日报》特派记者的身份前往采访,他发回的报道多刊登在报纸的头版位置,有的被《人民日报》等报纸转载。1952年,美军在朝鲜进行细菌战,他冒着危险,再次作为《光明日报》特派记者奔赴朝鲜前线采访,以铁的事实揭露了美军发动细菌战的罪证。
1954年,讨论朝鲜和印度支那问题的国际会议在瑞士日内瓦举行,孙承佩以《光明日报》特派记者的身份随同周恩来总理率领的代表团与会,采写了许多有影响力的报道,其中《梁山伯与祝英台在日内瓦》一则通讯经新华社转发,在全国各大报纸登出。
1954年,他还兼任《新建设》杂志代总编辑,1955年任北京市文化局副局长。
翻译多部进步书籍,促进了马列主义在中国的传播
由于谙熟英文,他在长期的革命生涯中注意将翻译作为从事革命斗争的一种手段,介绍引进国外进步书籍。
早在1945年,他就翻译了美国名记者埃德加·斯诺的《战时苏联游记》,由重庆中外出版社出版,后于1946年由北平中外出版社再版,1947年在东北、华北、华东三个解放区相继出版,此书对于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中国人民,起到了鼓舞与激励的作用。1988年,又经华夏出版社再版。
1945年,英国著名记者斯坦因的名作《红色中国的挑战》在纽约出版,该书主要介绍了延安及边区的情况,是介绍中国共产党政策的一本好书。1946年2月,孙承佩接受党组织委托,开始翻译此书。为避开国民党当局的追查,出版社化名为上海希望书店,译者化名“李凤鸣”。此书出版后,引起了国统区读者的极大兴趣,扩大了中国共产党的影响,国民党极力追查译者的真实身份,故再版时书名改为《新中国的成长》。这两本书,已被九三学社桓台县基层委员会收录为研究孙承佩的重要书籍。
此外,他还翻译了《马克思与工会》、《列宁论托尔斯泰》、《马克思恩格斯论美国》等著作。
为城北村题字
2月19日,记者在城北村见到了孙承佩的表弟王淇。这位84岁的老人向记者回忆起儿时与表哥的生活场景。
“孙承佩比我大15岁,上学读书时学习成绩就在班里名列前茅,是考上北大的为数不多的应届毕业生。”王淇告诉记者,“记得当时他考上北大后每年寒暑假都来我家玩,那个时候我才七八岁,为哄我玩,他经常给我讲故事、讲笑话。”
革命战争时期,王淇便很少见到表哥了。建国后,孙承佩曾多次来桓台探亲,在王淇的印象中,孙承佩分别于1950年和1952年回到家乡桓台。王淇也曾收到表哥的来信,但很遗憾书信没有保存下来。1960年,在烟台地委工作的王淇因公去北京,才有机会与孙承佩见过一次面。
现在,城北村还有孙承佩的堂弟耿殿清,九三学社桓台县基层委员会曾向他征集关于孙承佩的有关资料。
目前,能找到的与孙承佩有关的历史遗存,那就是城北村碑。上世纪八九十年代,各个村庄相继建立村碑,以标明村庄的隶属、来历等基本情况。城北村牟际恭老人带头为修建村碑捐款,并提议找村里有德望的人题字。牟际恭原本想请中国当时著名的书法家牟紫东题词,无奈牟紫东当时已卧病在床。牟际恭就给已在北京任九三学社中央副主席的孙承佩去信,希望孙承佩能题字。一月之后牟际恭就收到了孙承佩的回信和题字,孙承佩在信中说:“际恭老乡亲:我不会写字,我写得不好。你让我写我不得不写。如果能用就用,不能用我就另写。”这就是如今村碑上刻着的“新城城北村”几个字,落款孙承佩。 (伊丕香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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