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淀 | ||||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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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简介:《蒋勋说唐诗》中,蒋勋用十个章节来讲述他心中最精彩的一百首唐诗,他心中最好的唐朝诗人,从魏晋到晚唐,从文学到美学,从张若虚到李商隐,充满诗意、充满禅机,娓娓道来,好看、好读、好美。 唐代是“花季”,是诗的盛世,是一场精彩的戏,诞生了诸多伟大的诗人,如李白、杜甫、王维、白居易、李商隐等。 磨磨蹭蹭一直说要看完唐诗,可直到最后一天晚上才看完了这本书,惰性真的很可怕。说到最喜欢哪一章,应该是李商隐了,我的古诗文教育基本来自课堂,本身对古文没什么兴趣的我对李商隐的了解也仅限于课堂。于是这种课内课外地了解带来的极大反差,让我对李商隐产生了极为深刻的印象。 小四可能是每个人年轻时都经历过的一种文字。就像蒋所说的,年轻人更容易接受李白的华丽和雄伟,一种放荡不羁的潇洒,个人从集体中的解放。标新立异的华丽文字是年轻人的喜好,当他们渐渐成长,开始在安华后沉淀,在圆整后体会到缺失和没落的美。 颓废也是一种沉淀,事物极尽繁华后的衰败也是一种成长。衰败不是结果,而是一个过程,这个过程本身也充满一种美感。就算重新轮回到春天,看见万物初复苏,也会哀叹一时的繁华终究抵不过季节的变化,华丽的再多终也有衰颓的一天,感春伤秋之意不过如此了。 网络上常常会有“我喜欢的不是那个你,而是那个喜欢你的自己。”之类的矫情句子,这些话其实是有道理的。如果不以一种自命清高的态度来看,他们只是未能深入恰当地表达那些引人共鸣的句子。正如文中作者说“我跟很多朋友说,我跟你介绍的巴黎,绝对不是客观的巴黎,因为我二十五岁在巴黎读书,我介绍的巴黎是我的二十五岁,而不是巴黎。在我的口中大概巴黎没有不美的东西,因为二十五岁的世界里很少会有不美好的东西。”李商隐的诗恰恰能表达出这种意思,即使时隔千百年我们依旧能感受到那种暧昧的寂寞,死掉的红。他用自己重新创造的语言表达方式营造出一种奢靡衰颓的神秘美。因此,“文艺”的词句不是不可以写,只是要有恰当的情境和氛围,不然少了脚踏实地的铺垫只能是无病呻吟的少年强说愁滋味了。 联想到《飘》中斯嘉丽的失望,她意识到自己和白瑞德爱的都是想象中的那个对方,当现实一点点逼近幻想,击破那个泡沫中的人时,他们的婚姻也走向了死亡。我们在生活和写作中难免注入自己主观的情感意识,这对写小说是极不利的,写诗也是如此,这一点作者在文中多次强调。李白、杜甫、白居易或是李商隐他们都能在诗中自由地切换人物。李白最为明显,妾即妾、娇儿即娇儿,人物角色转换的自由也体现了时代的自由。他的诗是最能体现时代性的文学作品,精炼准确地让整个时代浓缩成为纸上浓墨重彩的一笔。 “留得残荷听雨声。”这句诗看起来再平常不过,白话的不需要任何注解,可这精简的几个字简单直接地说出了李商隐的诗性思维。他能从平凡的细节体会到独特的感受,将之放大延伸,提炼出一种人类普遍具有的情感,产生共鸣,即使是男欢女爱的思情之作一样可以有深刻情感的流露和体现。诗人舍不得弃掉枯荷而是留着听雨打枯荷的声音,这和雨打芭蕉相似却更加深刻,一种极力却又无用的挽留让人听见晚唐心碎的声音。 所以说,繁华后的颓废也不尽是让人唾弃的悲哀。林黛玉也是用尽一生去流泪,她的释放发泄也是一种美的绽放,而非道不尽的无言悲哀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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